依托法治 激发与保护企业家精神

2018年度九段律所微党课   第18讲

主讲人：吴如意

2018年11月29日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鼓励更多社会主体投身创新创业。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需要依托法治。   

一、“两高”发布支持企业家创新创业的重磅文件，发出了强化企业家人身财富安全感的法治强音。

2017年12月，最高人民检察院印发《关于充分发挥职能作用营造保护企业家合法权益的法治环境支持企业家创新创业的通知》，要求各级检察机关为企业家健康成长和事业发展营造宽松法治环境。最高人民法院发出《关于充分发挥审判职能作用为企业家创新创业营造良好法治环境的通知》，要求各级人民法院依法平等保护企业家合法权益。

上述文件指出：要准确把握法律政策界限，依法保护企业家合法权益和正常经济活动。严格执行刑事法律与司法解释，坚决防止利用刑事手段干预经济纠纷。

二、营造企业家健康成长环境，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则需要更加严格的产权保护司法政策和更加严格的涉产权法律适用规定。

企业家是经济活动的主体。有恒产者有恒心。随着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时代，推动高质量发展需要进一步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

（1）首先，要依法保护企业家的财产权、创新权益、自主经营权等权益。

市场活力来自于人，特别是来自于企业家。在过去的30多年里，我国一直在推进产权保护。然而，利用公权力侵害私有产权、违法查封扣押冻结民营企业财产等现象时有发生，利用刑事手段插手经济纠纷的现象一定程度存在；知识产权保护不力，侵权易发多发。这让不少企业家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进而造成经营不安心、投资不放心、创业不专心的局面。

（2）要用法治的力量培育促进企业家公平竞争诚信经营的市场环境。

公平公正的市场环境，是企业家创业、创新的气候和土壤，也是弘扬企业家精神、发挥企业家作用的重要保障。现实中，少数地方政府或是出尔反尔、违约毁约，或是因政府规划调整、政策变化导致当事人签订的民商事合同不能履行，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金、投资款、租金打了水漂，甚至还存在企业财产被强制征用的现象。一个地方的营商环境优劣，直接对地方经济发展、财税收入、社会就业等产生影响。这都需要司法机关妥善认定政府与企业签订的合同效力，当事人的合理诉求依法该支持的就要严格依法予以支持。

（3）坚持有错必纠，依法甄别纠正产权纠纷申诉案件，妥善处理历史形成的产权案件。

公正是法治的生命线。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要支持民营企业发展，落实保护产权政策，依法甄别纠正社会反映强烈的产权纠纷案件”。这一重大信号具有很强的针对性。无论冤案、假案还是错案，对于社会公众法治信仰的破坏都是巨大的，对于企业家精神的打击都是沉重的。有的涉产权刑事案件因为产生于复杂的社会背景，加之执法司法行为不规范不合法，当时的处理结果可能对当事人不公平。只有依法启动再审程序，给当事人一个说法，才能彰显公平正义。

三、“张文中案”，践行“依法甄别纠正产权纠纷申诉案件、保护企业家合法权益”的法治第一案。

张文中案是在全面依法治国、加强产权和企业家权益保护的大背景下，最高人民法院依法再审的涉产权和企业家冤错案件的第一案。

张文中是物美集团创始人，1994年张文中创办大型超市“物美”，其后物美集团逐渐发展为京津冀地区最大的商业零售企业。2003年，物美超市成为第一家在香港上市的民营零售企业。之后，物美先后收购美廉美超市、控股宁夏新华百货、正大集团旗下卜蜂莲花部分门店。2006年，在商务部公布的上半年中国商业零售30强中，物美排名第7。在张文中没有蒙冤入狱之前，《财富》杂志甚至这样推荐当时的物美——“如果你想看一下零售业的未来，建议阁下省却造访沃尔玛的时间，为您自己买一张前往北京的机票，去看看物美。”

然而，2006年12月7日，张文中因涉嫌行贿、挪用公款，被河北省衡水市人民检察院刑事拘留。2007年12月25日，河北省衡水市人民检察院向衡水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指控被告人张文中犯诈骗罪、单位行贿罪、挪用公款罪。2008年10月，河北省衡水市中院一审判处张文中18年有期徒刑。张文中提出上诉。2009年，张文中最终因诈骗、单位行贿、挪用资金被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判有期徒刑12年。

一直以来，张文中冤案在社会各界，特别是民营企业界引起强烈反响。全国工商联高度关注张文中案，并多次向有关部门反映。在工商联的关注之下，张文中已经于2015年出狱，但是当时还没有正式宣判平反。直到2017年12月，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报道，最高人民法院将依法再审张文中涉产权案件；2018年2月，最高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决定择期宣判；2018年3月9日，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的“两高”报告均把张文中案作为纠正冤错案件、落实产权司法保护的典型案例。

2017年12月27日，最高人民法院作出再审决定，提审本案。2018年5月31日，最高法做出终审判决，裁定张文中无罪。

难以想象，如果没有那样一次飞来横祸，在那些年里，张文中带领之下的物美，会是中国零售业怎样浓墨重彩的篇章。迟到的正义非正义，但迟到的正义依然无比珍贵。张文中案的意义不仅是案件本身，而是具有标杆意义和指导意义：以标志性的个案，彰显依法保护产权和企业家合法权益的实际行动，从而增强企业家的人身和财产财富安全感。

简言之，法治是企业家精神的催化剂，是企业家的保护伞。依托法治，激发与保护企业家精神，是促进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