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借贷还是“套路贷”?九段律师交出漂亮答案

文/谭小凤 毛建一

   新冠疫情的爆发对全国人民的生活和工作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对律师业务的开展也带来了严峻考验，尤其是对刑事辩护工作，带来诸多冲击和困难。即便如此，浙江九段律师事务所的刑辩工作也毫不松懈，捷报频传，取得了满意的社会效果，获得了高度赞赏。

   九段所知名刑事辩护律师胡孝良律师、孔令维律师在疫情期间办理的杭州 “微贷网”俞某等人涉嫌套路贷诈骗涉恶一案，便是一起典型的成功案例，律师的辩护意见得到了司法机关的充分认可，最终公安机关撤回了起诉意见书并撤销案件，有力地维护了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取得了良好的社会影响。

   某侦查机关在起诉意见书中认定：犯罪嫌疑人俞某、申屠某某、卢某、李某某、王某某、季某某涉嫌诈骗一案，系以犯罪嫌疑人俞某为首的恶势力犯罪团伙。该团伙在浙江省金华市成立锐拓【杭州】互联网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金华分公司（微贷网金华分公司），设有业务部、风控部、客服部等部门，并外包催收公司。该公司成员众多，且基本固定，从事的相关业务是车辆抵押贷款。期间，该恶势力团伙以低息为诱饵，实则以综合服务费、微贷会员年费、平台资金提现费、综合管理费、风险金、GPS设备抵押、保证金等名目收取高额“砍头息”及月利息，并肆意认定受害人违约后强行开走抵押车辆，同时采取威胁、滋扰等手段催收高额逾期费、拖车费。故认定俞某等人以套路贷的形式进行诈骗犯罪，同时应认定为恶势力犯罪团伙。犯罪嫌疑人俞某、申屠某某、卢某、李某某、王某某、季某某等人的行为已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第二十五条之规定，涉嫌诈骗罪。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六十二条之规定，依法将此案移送审查起诉。

   浙江九段律所胡孝良、孔令维律师接受了俞某的委托，担任其审查起诉阶段的辩护人。胡孝良、孔令维律师在仔细研读案卷材料后，根据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联合制定印发的《关于办理“套路贷”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及依据杭州司法机关对微贷网发生的法律问题的处理情况，作了无罪辩护，认为俞某等不能构成诈骗犯罪，更不能认定其为恶势力犯罪团伙。

   两位律师梳理了本案俞某等人所在公司“微贷网”的借贷业务及流程，认为俞某等所从事的系一般民间借贷行为，并结合诈骗罪的构成的主客观要件以及一般民间借贷行为与“套路贷”犯罪的本质区别，并对此进行了重点辩护。犯罪嫌疑人所在公司业务主要以赚取利息为盈利，并不以欺骗借款人为手段，施行非法占有其财物的目的。由于“微贷网”从事的是汽车抵押贷款，因此在借款给借款人之前，公司会安排专业的评估人员对借款人提供抵押的汽车价值，进行评估而后确定借款人能借的金额。并且，在签订借款合同的同时，双方还会签署抵押合同，并一同前往公安车管所办理抵押登记手续。公司真实的实行抵押借贷，不存在欺骗性，也不存在故意制造违约的行为。俞某所在公司作为“微贷网”的分公司，只是负责前期客户扩展和合同签署，后续追讨等事宜均由杭州微贷网总部决定，签署的合同也是总公司制定的格式合同，俞某没有决策权，更不是组织、策划的人。分公司归属总公司统一管理，“金华微贷网”作为“杭州微贷网”的分公司，无论员工的工资发放,还是车辆抵押登记都是杭州总公司进行的。因此，俞某等人的行为纯属公司员工职务行为。

   “套路贷”与民间借贷在客观上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因此依法认定“套路贷”，防止打击扩大化，避免将一般的民间借贷纳入其中，对恢复经济自由显得尤为重要，尤其在2019年4月9日两高两部联合制定印发《关于办理“套路贷”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后，该意见对于“套路贷”与一般民间借贷的区别以及常用犯罪手法做了规定，又因不少“套路贷”行为是以公司名义进行，存在人数众多情形，这两年又正值扫黑除恶专项行动期间，不少地方公安机关将“套路贷”诈骗案件，作为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重点打击类型，呈现出从严从重的趋势。本案中，“微贷网”是一家从事汽车抵押贷款为业的公司，总部位于杭州，全国共有500多家分公司，是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理事单位、杭州市互联网金融协会执行会长单位，并于2018年11月15日正式登陆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交易。针对“微贷网”出现的法律问题，杭州市对于“微贷网”总部采取的是政府监管与公安追赃挽损相结合的方式，避免了过度打压，影响民营经济健康持续发展。胡孝良和孔令维两律师因此提出，没有理由将微贷网某分公司以诈骗罪予以极端化处理。

   经过多次与公安机关及检察院多次沟通交流，最终检察院采纳了辩护律师的全部意见，公安机关撤回起诉意见并撤销案件，解除了对俞某等的刑事强制措施。

   本案作为微贷网所涉套路贷犯罪典型案例，带有普遍的指导意义。如何厘清民间借贷与“套路贷”之间的关系，特別是如何从源头预防“套路贷”行为，并同时保护民营经济健康发展至关重要。正确理解和掌握法律规定，合法合规地开展民间借贷活动，相信最终能够在打击和消灭“套路贷”犯罪的同时，保持社会治理效果和推动经济环境的持续改善。